我所知道的胡奇峰和李山投资集团（四）
原创： 一代歪才 今天
1、
最近一次看到胡奇峰，他明显憔悴了。问了才知，从11月份开始，他就一直在温州和外地来回奔波，舟车劳顿，直到12月份初才回到温州李山投资大楼的办公室。
不过，他说话的气势依旧如故，笑声仍然健朗，自信的元气还算充沛。
光头，已经长出了短发。
我上次与他微信是在11月20号的凌晨3点53分。19日晚上十点左右，我抱了两箱48罐啤酒和我妹的男朋友在老家对喝，看看这个妹夫酒后是否会说大话、被我故意打击后是否会失言什么的。
看到胡奇峰发了条朋友圈，我点了个赞。他微信问我怎么那么迟还没睡，然后与他聊了一会。他当时在合肥，准备天亮时分去北京。一听到北京，我就联想到资方。果然如是。
在这之前，10月30日温商贷推出了展期兑付优选方案和武汉汉正国际的置换房产方案后，利息开始兑付。11月的发薪日，李山员工10月份的薪资也展期了一个月。原本以为只是高管停发，后来才知道是全员停发一个月。
我那天提了下，胡奇峰说：“困难时期，投资人优先。所有员工也表示理解。”
有人在温商贷app社区里说最佩服的人是李山投资的那帮员工，讲的挺好。工资展期一个月，对于大部分月光族的90员工而言，意味着要透支花呗两个半月。据我所知，他们中午饭后一人一个橘子或三五个圣女果（小西红柿）也取消了。
上周某天，李山一个大家耳熟能详的高管微信叫我帮忙在我朋友的餐厅订个包厢，她和一线16个员工去吃了火锅，说了句“感情不能展期”后，选择了最低的套餐。朋友帮我送了两份大肉，打了九折。酒水基本没碰。
所谓勒紧裤腰带，大概如此。
有一个细节，让我看到李山员工的自信——当天去吃火锅，现场很多人都穿着有李山logo的工作装。展期四个月以来，在人人都以为李山必倒，避之而不及的时候，这是一种非常积极的信号。
较比其他有些P2P平台而言，胡奇峰和他的温商贷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应该算兑现了一部分承诺。有标的物和没有标的物的区别，在这个时候就显得很重要。有个瑞安的老读者，她老公私下投了山东那边一家50万，标的物没有，平台也不管了，不知道如何维权。另外还有些平台也没有真实标的物，名称就不说了。
2、
有些投资人，包括老读者在内的出借人最近一个月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债权转让线下方案可不可靠？
转，还是不转。这是一个问题。
目前看，没争议的是——正如李山债转专员在电话里说的，在最坏打算的前提下，债转到线下的人，可以根据协议享有优先权。很多人也知道，在线上所能获得的利益，已经非常有限。
争议点至于有人说债转股是“为了收割出借人”、“备案通过的可能几乎没有”的论调。
这显然是片面的，猜测的。按那样狭义的逻辑猜测，我们不凡可以大胆的广义预测——新的金融政策里有一部分看起来应该是大环境之下的“限购令”，但民间需求永远存在，长远的发展方向一定不是封堵，而是配套更完善的监管制度。
那天胡奇峰还临时带我去参观了即将竣工的天玖王大酒店。车上，我转达了温友“杰瑞”等人发来的顾虑，谈起了当下的债转股。核心内容整理如下：
他说：“风控是非常靠谱且严谨的，战略方向存在失误。失误在哪里呢，商业地产只能占整个盘的20%。但是我把第一个项目汉正国际和第二个项目大同广场、原来这两个项目预计对接20个亿的规模、后来增量到40来亿。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预估未来2-5年的时间可以达到200-500亿的规模，那40亿就只占整个盘子的20%左右，甚至更低，而商住和纯住宅占70%-80%那就非常合理。对于这次台风我有防备，但低估其凶猛程度……不是给自己找借口，也确实过于乐观了，包括金融政策的变化，那么我们马上必须要做的就是按政策规定的去操作，开启金融过长征的战略，让大部分人转到线下，争取时间换空间，到时候拿到预售证和小产证了很多问题将迎刃而解。但在这个以时间换空间的过程中，有一道很重要的细节，就是大部分人转线下固定二年、利息让给小部分急需的人先下车…最后才能取得共赢的局面。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见他之前，我看过不少温友的客观分析。也向某两个大额的人探讨请教过。温友当中确实有很多厉害的牛人，低调、理性且精明。
温商贷社区里有篇文章对债转分析的非常客观和形象——他说温商贷现在好比是一辆公交车，胡奇峰是司机，大家都是乘客。轮胎坏了，总要有人就近下车步行一两段路。
前段时间重庆公交坠江事件后，先后又出现了很多乘客为了自己方便抢方向盘的新闻。我原本想写篇时评，后来因为没时间就落下了。一定程度上，抢方向盘可以对照进很多现实的案例，包括温商贷的展期事件也一样——除非你抢过方向盘能安全抵达，否则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也只能够相信或者听从司机的建议。很多时候不是所谓妥协，不是什么主动权不主动权，最客观的本质是没得选，尤其是不允许不专业的人乱选。论求生欲，司机条件反射的求生本能比乘客更强。
在没得选的情况下，要如何捍卫自己的利益？1看司机怎么说。2看比我们聪明的人如何选择。
大家现在越来越明白都在同一艘船上的道理，但还不够。因为很多人还有自己会游泳的侥幸心理。
四个多月的时间，我们看清了很多。更形象一点，温商贷目前的状态就像一辆燃油即将耗尽等待救援的客机。前面很多客机在雷潮里被击落，胡奇峰还在驾驶室呼吁大家相信他有能力让大家安全着陆。8个头等舱的VIP看到经济舱已经拉起了横幅乱作一团，内心特别想知道驾驶室到底还有什么。而在胡奇峰眼里，头等舱一样没有进驾驶室的权力。
一定程度上，也存在视野的问题——客舱里只能看到那么豆腐块的小窗，而驾驶室必须要受地面控制中心（政府监管）监管指挥。监管之下，任何乘客都没有指挥或篡改路线的权力。因为，在“控制中心”看来，这架客机只要案规划路线走就还有机会。稳定大于一切。乘客要做的就是保持机身的平衡感，而不是单边集聚在左或右。越想挤进驾驶室，坠机的可能性越大。这也就不难理解“空警”为什么要控制情绪最激动的以及盲目煽动的。
那天深夜1点多，一个温友微信我。我跟他说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很明确的信号是吐鲁番那边有要求胡奇峰一个月至少当面汇报工作一次。那么，债转方案的背后肯定是得到了默许或支持。再结合之前相关部门一个多月的摸底，以及很多投资人的积极响应，说明目前一切合规。
我们再回头去看7月开始的P2P雷潮，虽说跟金融紧缩和经济大环境放缓有关，深层原因应该是大量本就脆弱的民营企业的资金链断裂的连锁反应。
我在上一篇文章的最后把胡奇峰的部分性格特点和起家方式参考了胡雪岩的原因在于——生意从来就没有十个锅十个锅盖的。生意永远是十个锅八九个锅盖，要想把锅里的饭都煮熟，就需要技巧和时间差。这应该就是钱庄和P2P运营的核心。
很多人看历史只看表面，认为清末左宗棠很牛逼，但他决定西征前是没钱的，怎么办？胡雪岩个人首先凭借信誉找郭庆春到汇丰银行借了120万两，月息8厘。后来还有麦加利等外商银行，钱不够没到位的时候，就找华商的相关银行借或自己垫上。前后数以几千万两。
这个过程靠的是什么？也是时间换空间。
3、
胡奇峰那天说：“现在开始就是真正的长征了。”
我忽然想起2016年12月10日他发的一条朋友圈——当我们还是猫时，记得我们的目标是成为猛虎；当我们成为猛虎时，别忘了我们曾经是只猫。
我当时补充了一句，长征包括两方面：1是投资人的。2是李山的员工。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发现还有老胡同志未来两三年在精神压力上漫无边际的长征。另外，这也是温商贷注册当地政府的长征。
大家都很辛苦。
这几天看朋友圈，部分媒体已经开始帮我们总结2018年的一些大小事件。
如果只用一个词来总结这一年，那就是丧。股票一度跌成那样，我关注过的有个虚拟币从50一度飙升到150，然后跌到20。所以，更准确点的年度总结，应该是两个字——没钱。
无论是哪个行业，2018年终的关键词再也不是巨额的年终奖金和频繁的跳槽，而是裁员。
大环境如此恶劣，印象中上一次好像是08年到11年左右。
原本以为这只是媒体一贯的鸡贼作风。上周末我受邀去老大哥公司帮忙出点馊主意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公司人员也是少了一大半。问了原因，业绩比去年少了三分之一。以我对他作为行业大佬爱面子的了解，也许还不止。
2018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而2019年很可能仍是经济周期的又一个困难点。
对于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而言，要充分明白一滴水永远是感知不到大潮流的方向的局限。我们大部分都是被拥挤而去的。有些人会说理性有什么用，我钱拿回来就好，我高兴就好，你不让活我就让你死。我去年看到一个大学教授的演讲，讲的很棒，他说在大潮面前应该选择站在理性的一边，文明的一边。
事已至此，我们大部分更应该要拿出最不济的“死马当活马医”的精神，勇敢活下去，坚定对未来的信心，少一点抱怨多一些乐观豁达，相信自己还可以有更好的希望。飞机安全着陆前最需要什么？信心、信任和希望。猜忌和恐慌，都是徒劳的。电影中的特写镜头，除了恐慌的大众，最令人震撼的一定是那个闭目祈祷纹丝不动的高僧和给人希望并奋力拉杆的驾驶员，因为他们看破不点破，因为他们早已认知自己的局限——顺天意，但尽人事。
好消息是，“控制中心”没有放弃，给了老司机一定的信任、支持和希望。
祝2019年好消息再多一点。生活再不美好，但仍然值得去守护。人性再不堪一击，也应该去相信有善意。雷潮里不应该只有哀嚎声，还有友谊和缘分的嘘寒问暖。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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