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萍集资诈骗罪一审刑事判决书
江苏省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
刑 事 判 决 书
（2019）苏01刑初64号
公诉机关江苏省南京市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周萍，女，1973年2月7日出生，南京白杉资本管理有限公司实际控制人，住本市江宁区。2018年8月10日被刑事拘留，同年9月15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南京市看守所。
辩护人余丽、张笑然，北京德恒（南京）律师事务所律师。
江苏省南京市人民检察院以宁检诉一刑诉〔2019〕39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周萍犯集资诈骗罪一案，于2019年8月28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江苏省南京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杨俊武，检察官助理朱恺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周萍以及辩护人余丽、张笑然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公诉机关指控，2013年8月以来，被告人周萍先后成立南京诺信资产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诺信公司）、南京白杉资本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白杉公司）、北京诺云汇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诺云汇公司），由杨某甲（另案处理）等人负责经营管理，以周萍提供的银行承兑汇票影印件为幌子，雇佣他人向社会不特定公众以召开理财推荐会等方式进行虚假宣传，对外宣称公司从事银行承兑汇票贴现业务，以支付10%-13%不等的利息向社会不特定公众非法集资，至2018年8月共向6758人非法吸收资金共计人民币372961.37万元。集资后，少部分集资款被周萍用于对外贷款、投资股权等经营活动，大部分集资款被用于兑付前期集资款本息、支付人员工资、奖金、公司运营成本、个人使用等，造成集资参与人共计人民币100173.71万元无法归还。
2018年8月10日，被告人周萍在安徽省马鞍山市被公安机关抓获归案。
为证实上述事实，公诉机关出示了证人杨某甲、陈某甲、高宇、李某甲等人的证言，户籍资料、工商登记资料、宣传资料、银行账户流水等书证，江苏天宏华信会计师事务所有限公司出具的专项审计报告等鉴定意，南京市公安局网络安全保卫支队出具的电子数据检查工作记录以及被告人周萍的供述与辩解等证据。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周萍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使用诈骗方法非法集资，数额特别巨大，应当以集资诈骗罪追究被告人周萍的刑事责任，提请本院依法判处。
被告人周萍辩解自己没有参与公司的经营管理，自己只是借款，不是集资诈骗。其辩护人辩护认为，1.周萍并非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没有参与公司经营管理和决策，对案涉公司的非法集资行为不应承担责任。2.被告人周萍不具有非法占有的目的，不构成集资诈骗罪。
经审理查明，2013年8月以来，被告人周萍先后成立南京诺信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南京白杉资本管理有限公司、北京诺云汇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由杨某甲（另案处理）等人负责经营管理，以周萍提供的银行承兑汇票影印件为幌子，雇佣他人向社会不特定公众以召开理财推荐会等方式进行虚假宣传，对外宣称公司从事银行承兑汇票贴现业务，以支付10%-13%不等的利息向社会不特定公众非法集资，至2018年8月共向6758人非法吸收资金共计人民币372961.37万元。集资后，少部分集资款被周萍用于对外贷款、投资股权等经营活动，大部分集资款被用于兑付前期集资款本息、支付人员工资、奖金、公司运营成本和个人使用等，造成集资参与人共计人民币100173.71万元无法归还。
2018年8月10日，被告人周萍在安徽省马鞍山市被公安机关抓获归案。
上述事实有下列经过庭审质证的证据证实：
1.南京诺信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工商登记资料证明，诺信公司成立于2013年8月9日，由蒋文剑、夏某发起设立，蒋任法定代表人，注册资本100万元；同年10月，法定代表人变更为夏荣生，2014年2月公司增资至1000万元，夏荣生占股85%，刘楠楠占股15%。2015年11月夏荣生将全部股权转让给夏某，夏某任公司法定代表人、执行董事。公司经营范围：资产管理、投资管理及咨询、投资顾问及策划。
2.南京白杉资本管理有限公司工商登记资料证明，白杉公司成立于2015年3月23日，由夏某（占股90%）、陈某甲（占股10%）发起设立，初始注册资本1000万元，夏某担任法定代表人。2015年7月白杉资本增资至8000万元，其中夏某出资7900万元（占股98.75%），2016年6月，公司法定代表人变更为蒋强。经营范围：资产管理，投资管理咨询、投资顾问，实业投资。
3.徽商银行网络借贷信息中介机构资金存管业务准入申请表、承诺函、保证函、验资报告、徽商银行网络借贷资金存管业务合作协议证明，周萍为北京诺云汇公司股东及该公司在徽商银行办理网络借贷业务情况。
4.远洲投资基金企业工商登记资料证明，南京远洲投资基金企业设立时，经营范围为从事非证券股权投资活动及相关咨询业务。
5.南京苏才投资中心（有限合伙）工商资料，南京苏才三号股权投资基金企业（有限合伙）工商资料，南京苏才五号股权投资基金企业（有限合伙）工商资料证明，该三家公司的成立及股东情况，大股东为周萍的哥哥周航或其子夏某。
6.白杉公司签订的租赁合同、调取证据通知书、调取证据清单、房屋租赁合同、银行凭证、证人史某的证言证明，白杉公司为开展吸收资金业务，先后租用本市斯亚财富中心502、602、1101、1102、1601、天津开利大厦、本市浦口区鼎业开源大酒店等地作为公司办公场所。
7.南京市公安局网络安全保卫支队制作的电子数据检查工作记录（宁公（网）勘[2019]194号）及U盘证明,（1）2019年2月13日对高某的iphoneX手机进行电子数据检查，提取固定了通讯录、短信息、通话记录、微信通信信息、媒体文件等电子数据；（2）对lenovo笔记本电脑（thinkpadx240，S/n：PC-02722Q，硬盘：SeagateS/n：W62257PY）中的数据进行了提取，其中包括白杉公司等非法集资的台账、人员工资、奖金、分红、虚拟股权等明细账。
8.白杉公司与集资参与人签订的远洲投资基金合伙协议、苏才六号票据投资基金合伙协议，集资参与人填写的自登表、提供的pos签购单、银行流水、银行凭证及集资参与人的证言等证明，集资参与人王敏、杨敏、朱华、陈富权等人与白杉公司签署投资协议购买该公司苏才六号、流转宝等产品，年化收益率是10.8-13.9%，利息按月支付到投资者银行卡上，到期后支付最后一期利息及本金。《苏才六号票据投资基金合伙协议》中约定：设立杭州苏才投资管理合伙企业，合伙企业设立的目的为用于投资银行票据类业务以及相关的股权投资，为合伙人创造满意的投资利润回报。合伙企业经营范围为股权投资与资产管理。投资期限分为6个月、12个月，金额20万元以上，年化收益率9.9%-13.9%，按月支付收益，到期一次性支付最后一期收益和投资额。协议由投资人签名，杭州苏才投资管理合伙企业盖章，白杉公司作为管理人盖章。《南京远洲投资基金合伙协议》约定：设立有限合伙企业南京远洲投资基金企业，目的为用于投资银行票据类业务以及相关的股权投资，为合伙人创造满意的投资利润回报。经营范围为股权投资于资产管理，最低认缴出资额不低于5万元，投资期限为3个月、6个月、12个月，年化收益7.9%-10.8%，按月支付收益，到期一次性支付最后一期收益和投资额。协议由投资人签名，北京诺云汇公司作为中介方盖章，南京白衫资本公司作为管理人盖章，南京远洲投资基金企业作为合伙企业盖章。
9.江苏天宏华信会计师事务所出具的苏天会专字（2019）号专项审计报告证明，涉案公司共吸收公共存款20453笔，吸收资金总额372961.37万元，涉及6758个投资人。截止2018年8月3日，共偿还本息281044.15万元，其中本金250961.37万元，利息30082.78万元，未偿还的本金122000万元，造成投资人损失金额100173.71万元，涉及3446人。周萍对外投资、合作或有借款往来的公司及个人共24项，累计支付金额30712.49万元，累计收回金额9415.02万元，净额为21297.46万元。
10.通联支付业务合同、调取证据通知书、调取证据清单、通联支付江苏分公司提供的合同电子版及光盘证明，诺信公司、白杉公司委托通联支付网络服务公司代为收付款及白杉公司及其关联公司在通联支付开设账户的情况。
11.南京苏才投资中心（有限合伙）中国银行流水，杭州苏才投资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平安银行账户资金明细，南京苏才投资中心（有限合伙）、南京苏才3号股权投资基金企业（有限合伙）账户交易明细，南京广元股权投资基金企业（有限合伙）账户明细，杭州豆贝网络科技有限公司银行流水等，卢儒贤，北京诺云汇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兴业银行流水、南京诺信资产管理有限公司账户明细证明，上述公司、企业资金往来情况、涉案公司吸收的集资参与人投资款的情况等。
12.诺信公司章程、简介、相关管理制度、诺云汇绩效考评方案、白杉资本pad端操作培训课件、岗位说明及其他相关资料、诺信公司会议记录、网站文案等相关材料、白杉公司与北京诺云汇公司、三林商贸公司等相关公司签订的基金代销协议、票据业务合作协议等证明，白杉公司为开展业务与相关公司签订的合作协议及杨某甲等合伙人团队对公司进行管理、开展业务培训的情况。
13.搜查证、搜查笔录、扣押清单及扣押的相关材料证明，2018年9月18日秦淮公安分局对南京市江东中路106号白杉公司区域二部河西万达办公地点进行搜查，并对白杉公司绩效管理办法等相关书证材料等依法予以扣押，内含《营销部员工绩效管理办法》、《市场部员工绩效管理办法》及理财产品简介等资料。
14.南京市公安局网络安全保卫支队制作的远程勘验工作记录（宁公（网）勘[2019]192号）证明，南京市公安局网络安全保卫支队于2019年2月13日对于网址http：//erp.nuoyh.com/进行远程勘验，并对该网址内的数据进行提取和固定。
15.被告人周萍的供述，2013年7月其注册了南京诺信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其是诺信公司的实际负责人，2013年9月，其把诺信的主要业务交给了杨某甲，当时公司全体员工会议上宣布了由杨某甲全权负责的决定，融资款全部给其,由其使用。2014年8月，杨某甲提出公司集资途径不正规，希望重新将诺信公司注册为基金管理公司，这样有资质向社会发布基金产品进行融资。此后，诺信公司就变成了白杉公司，一直经营到现在。白杉公司夏某名下90%的股份，实际上是其的股份。杨某甲帮其打理公司之后，其对公司的事情就不问了，所有事情都是杨亚操办，包括招募公司员工之类的，白杉其占90%的股份，可以说白杉公司就是其的，但是一些具体的经营事项是杨某甲在负责。有两块费用由其支付，一是投资人到期本金由其支付，杨某甲会通过高某通知其；二是其支付杨某甲一部分费用，按照融资额最早三分息年化36%，每月支付，持续了2年。年化34%左右，持续1年。年化33%持续1年，2017年底年化30%左右。白杉公司向社会融资，其让高某把融资来的钱打到其指定的账户上，所有的钱其会让高某转到安徽三林商贸有限公司、马鞍上华洋金属贸易有限公司对公账户，这两个公司是其找人在安徽注册的两个皮包公司，法人也是代名法人，其注册这两个公司就是用来放白杉融资来的钱。其可以确定白杉往这两家公司对公账户上转的钱一定是白杉融资来的钱。关于融资款的使用及还本付息是其表妹伍某帮其打款转账，高某每天发需要还本付息的总额给伍某或其，其再安排伍某用安徽三林公司和华洋公司上的现金打款给高某还本付息，江南集芳公司是高某让其注册，专门用于兑付本息的，案发前一两个月，高某请示其他忙不过来，经其同意后高某将江南集芳u盾交给伍某操作了。
其从白杉弄来的钱，都是打到华洋金属和三林商贸公司账户，伍某再通过其的指令把钱转出去。还白杉公司的钱也是通过这两家公司账户，由伍某完成转款。2014年，杨某甲就让其帮他搞一些承兑汇票复印件，其当时就找了人，搞了一些给杨某甲，2017年开始，其帮他搞得比较多了。其联系朱某搞到承兑汇票后，其让他把承兑汇票交给伍某，其再让伍某发给高某。费用是其让伍某通过微信支付给朱某的，都是其出的钱。
其的投资项目覆盖的行业很广，有林业、影视、票务等，这些投资主要都是其和李某甲、陈婕三个人在对投资项目评估后决定的，没有书面的风险评估报告，也没有可行性调查报告；主要是通过财务核算，计算投资多少钱、多长时间可以盈利就可以了，没有请过专业的人士做评估。期间其将不少股权投资以股转债的形式变为借款，但都没有设置抵押物。
16.证人白杉公司运营总监杨某甲的证言证明，周萍是白杉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和资金使用人，大股东是周萍的儿子夏某，占99%的股份，其和周萍就是上下级关系，她是公司老板，她只管业务目标和融资来的钱，负责公司的资金使用，发工资、分红、设立分公司，还有制定业务目标等。刚开始到公司叫南京诺信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后公司需要办理私募基金执照，就成立了白杉资本管理有限公司，2014年6月份，周萍先后单独找到其和成德广，主动提出让我们负责公司管理，提出公司每月至少要完成300万业绩任务，并给我们15%佣金，后来下调到12%，这佣金用于公司租金、水电、人员工资等一切而费用，其两就答应了，谈过之后周萍就来的比较少。周萍每月来一两次，来了解公司运作情况并提出建议，并向我们灌输她投资的项目发展前景。平时如果公司业绩不好，周萍就会打电话来质问原因。公司重大决策，比如常州分公司设立，私募基金牌照申办，投资合同起草，利息制定都是周萍决定的。成立江浦分公司，其和陈某甲都和周萍汇报过。人事任免方面由其来决定，业务方面陈某甲决定，周萍对这些问题也不关心，除了公司扩张这些大事以外其他的都不用和她专门汇报。
公司的理财产品有两款，一款是南京苏才六号票据基金，最低100万元，合同上注明做票据和股权投资，一般投资期半年、一年，固定利息10.8-12.8%。还有一款是流转宝，最低5万元，投资期三个月、半年、一年，固定利息6.9-10.8%，流转宝是通过北京诺云汇名义发售的。公司到期还本付息。
南京苏才投资中心、南京远洲投资基金企业是白杉公司为理财产品的发行需要而注册的公司，这些公司是白杉公司钱的来源通道，方便周萍融资。这几家公司目前涉案金额10个多亿，但是其中有将近一半是流转宝项目里面的，流转宝是以北京诺云汇公司的名义发售的，北京诺云汇公司是由周萍单独控制的公司，只不过周萍将流转宝这个项目拿到南京来要求进行销售，但是客户的资金都走到北京诺云汇公司的账户上去了。流转宝是2017年发行的，相当于苏才的电子版。2016年左右因为诺云汇公司在北京的销售业绩不好，周萍把北京的诺云汇理财项目在南京开展销售。所有的理财产品合同都是周萍定下来的，并且会让人打印好直接送到公司。理财产品融资模式、宣传内容包括付息这一块都是由周萍拍板决定后传达给我们，其只负责执行。
公司早期通过发传单形式拉客户投资，后期采用理财推介会形式向客户宣传公司理财产品。业务员通过自身渠道，亲朋好友或自己发展，找到目标客户，讲解公司的理财产品及收益，客户感兴趣就带到我们公司，用银行卡刷公司的pos机。资金通过通联转到周萍制定账户，她说一部分是做一些项目投资，一部分是做票据贴现生意。
公司员工不管什么职位，只要是自己做的业务绩效提成就是1.6-2.2%，第一档是30万以下提1.6%，第二档是30-150万提1.9%，第三档是150-250万提2.1%，第四档是250万以上提2.2%。团队经理可以得到自己带领团队总业绩的0.4%，总监下面有若干个团队，可以获得团队业绩总和的0.25%，区域总可以获得下面部门业绩总和的0.15%。2015年的时候，公司出台一个虚拟股权分红机制，就是周萍给我们的佣金50%作为虚拟股权金额，给员工进行发放，从2015年5月开始，每6个月发一次；剩余50%，我们合伙人提取20%进行分红，其从2015年开始拿分红，共拿过7次，加起来大概1190万元左右，现在其一次分300万左右，陈某甲、刘某甲、成德广130万左右，郑寅40万左右，刘某甲、郑寅、成德广是做业务的，还有额外提成。其月工资2万，陈某甲、刘某甲等人每月2-3万元不等。
17.证人白杉公司总经理陈某甲的证言证明，杨某甲是公司日常运营的实际负责人,杨某甲的上级负责人是周萍,白杉公司实际控制人是周萍。周萍平均每年召集我们高管杨某甲、其、刘某甲、成德广、郑寅、高某、杨某乙开三四次会，开会主要是谈公司融资业绩，督促我们做业绩，告诉我们她对外投资的意向情况，她也当面向我们确认过她有专门的票据公司在做票据的业务。周萍会将票据影印件发给高某，有的时候客户会问我们是不是真做票据的，其就会问高某要票据的样板给客户看，公司理财产品有苏才六号和诺云汇的流转宝。对于公司的融资项目，周萍给我们开会的时候也会提及，会问每个产品具体能做多少。
2015年开始公司给我们高管和业务员有虚拟股权，每半年发一次，虚拟股权发放的资金是周萍给的，到2018年6、7月份，我们共分了5到6次。周萍负责公司总体开销，包括员工工资、运营成本、业务员提成等所有的费用。
18.证人白杉公司事业部项目负责人成德广的证言证明，白杉公司的业务员通过各种自身渠道，找到融资的目标客户，靠业务员积累的人脉推荐给认识的人买，业务员也会推荐给自己的亲戚朋友购买，向其讲解公司的理财产品及收益，客户感兴趣的话用银行卡刷公司pos机入账。苏才产品期限有三个月、半年、一年。2014年7、8月份，杨某甲对其说周萍把公司交给他负责管理，他担任公司总经理，周萍支付管理费给公司，用于公司租金、水电、人员工资、销售提成等一切费用。周萍每年会到公司开几次会，把我们几个高管叫到一起，向我们了解公司运作情况并向我们加油打气，公司的重大决策，都是周萍决定的。其做业务员的时候，其把以前的客户和自己的亲朋好友通知来，向他们介绍其公司是做承兑汇票业务的，因为需要资金，所以向社会融资，年化收益10%左右，如果客户有意向，其就把客户带到财务那里签订合同，刷pos机缴款，财务会按期将收益和本金返给客户。杨某甲通过公司销售理财产品的形式对外募集资金，集资到钱后给周萍。
2014年底15年初时，我们几个高管分得管理费的50%，另外50％作为公司的流动资金；2015年的5、6月份后，50%的管理费作为公司流动资金，几个高管分得剩余50%中的70%，员工分剩余30%；2017年4月左右，几个高管分得所有剩余管理费的20%，员工分得剩余管理费的32%,8％作为公司员工的年终奖金，另外40％的剩余管理费作为公司的流动资金不可分配。其总共拿到200多万元。杨某甲给几个合伙人开会商量合伙人分红的事情，在场的有杨某甲、陈某甲、夏某、其还有刘某甲，最后定下来其占16%的股份。
19.证人白杉公司区域总监刘某甲的证言证明，其到白杉公司的时候陈某甲跟其说这家公司是做承兑汇票工作的，已经做了一年了，比较安全，陈某甲还给其看过承兑汇票的复印件。开始是苏才1号，后来就是2.3.4.5号。到了2017年，公司还做了流转宝业务，是在线上做。今年8月初在马鞍山一家宾馆开会的时候，周萍在会上说她来还这个钱，钱都是她运作的，这时候其知道公司真正的老板是周萍。
2015年6月份的时候，杨某甲模仿华为公司管理模式，搞了虚拟股权给大家发奖金，每半年发一次，其一共拿了200万左右。
20.证人白杉资本公司人事总监杨某乙的证言证明，白杉公司主要是做承兑汇票，陈某甲每个月给其看承兑汇票的流转票据影印件，向其解释业务流程。其听杨某甲讲周萍是做承兑汇票业务的，白杉融资给周萍公司专款专用于承兑汇票业务，公司会开发一些产品，放在诺云汇公司网站上销售。
2016年8月份到白杉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工作，2017年年初升职成为人事部总监，后来杨某甲让其去常州分公司开展招聘人员。其从入职到离职一共拿了60多万工资。
21.证人白杉资本公司财务经理高某的证言证明，周萍是公司白杉公司实际控制人，公司成立初期，开支全由周萍负责，周萍参与公司经营，也向客户宣传介绍，到中后期，周萍提出将公司融资段承包给带团队的人，公司由杨某甲等人管理，周萍就很少来公司，来公司也是给杨某甲等人开会。周萍为了让杨某甲等相信并放心地将融资款给周萍使用，就每月通过邮箱发给其一些银行票据的影印件，让其交给陈某甲及培训。周萍支付管理费，管理费在支付完人员工资等各项支出后，剩下的钱由带团队的几个人分。白杉公司重大事情，尤其涉及资金经费使用，其还要向周萍请示，要经得她的批准。
周萍每年会来十次左右，基本都召集杨亚、陈某甲、成德广等公司合伙人开会，有时也会找杨某甲或陈某甲单独商谈。15、16年公司办周年庆的时候，周萍都以公司董事长身份出席。公司出事后，周萍召集合伙、高管、部分投资人代表等在浦口开会，商量兑付计划，后来又在安徽和县农庄里开会商量兑付计划。公司办理私募基金牌照、拨付管理费等重大事项，其都要请示周萍，周萍同意后其具体执行。周萍对外宣称只拿了公司5个多亿，是因为周萍觉得她拿的钱要去除已经支付的利息、公司运营成本等支出，这个她在公司资金链断裂接待投资人代表的时候也说过。白杉对外融资的理财项目应该是周萍和几个合伙人以及企划部一起商量制定的，因为周萍是老板，有什么事情都要她同意，而且钱都被周萍拿走了，她不可能不知道。2016年5月开始，周萍和杨某甲谈白杉公司承担北京诺云汇公司的日常开销，其跟周萍确认过。北京诺云汇公司是周萍一手控制的公司，融资来的钱也全部归她使用。
公司早期是通过业务员在小区超市驻点，发传单的形式来拉客户投资，后面公司招来的都是手头有客户资源的业务团队，就采用理财推介会的形式召集客户投资。流转宝和苏才六号对外向客户宣传是投资款用于承兑汇票的贴现业务，但实际周萍告诉其和业务员是用于其投资位于溧水的梅西主题公园及江北新区的一些实体项目，但是否用于投资实体项目了其也不清楚，反正没有用于向客户宣传的票据业务。购买诺云汇流转宝的资金由诺云汇公司的李某甲操作，购买苏才六号的，资金先经诺信公司通联账户由其转账至杭州苏才投资管理合伙企业的平安银行公司帐户，其再将钱转至安徽江南集芳花木公司等公司户，关于钱款去向和用途，其只知道钱是到了周萍手上，具体周萍怎么用这笔钱其不清楚，资金真正的用途只有周萍本人知道。其每天将当天的融资额告诉周萍，周萍告诉其三林、华洋、集芳三个账户各打多少钱，其按周萍的分配将钱打入上述账户，其再将打款情况告诉伍晓燕，伍某确认收到后给其答复，其再告诉周萍打款完成。兑付投资人的钱是其每月月底将下个月整月兑付明细以表格形式发给周萍，周萍确认后安排伍某打款。兑付的资金，苏才六号是江南集芳花木公司打款至杭州苏才，再由其将钱打入杭州苏才的通联账户，其向通联提供需要兑付名单和金额，通联批量处理完成打款兑付。诺云汇流转宝是北京李某甲来完成，其只是向通联提供需要兑付的客户名单和金额，通联批量处理完成。周萍打管理费的钱也是周萍安排伍某打款。
虚拟股权方案是杨某甲负责的绩效部制定的，业务员如果连续几个月达到公司制定的融资标准，就可以享受虚拟股权分红，2014年8、9月份开始至2016年上半年，杨某甲、陈某甲、刘某甲、成德广、夏某等五个人还参与合伙人分红，刘某甲占16%的股份，2018年3月他离职的时候退股按照每股30万元共计给了他480万元，周萍当时还打电话问其刘某甲是不是退股了，所以周萍也知道这个事情。其个人大概分红一百三四十万元，年终奖十万元左右。
22.证人北京诺云汇信息技术有限公司财务经理李某甲的证言证明，北京诺云汇公司原来叫利多多信息技术有限公司，2016年2月变更为诺云汇公司，周萍占股90%，房租、水电、工资等费用都由白杉公司支付。2016年1月，周萍带着杨某甲和卢儒贤到公司开会，周萍说因为公司之前业绩差，亏损严重，现将公司交由南京白杉资本公司的杨某甲和卢儒贤管理，杨某甲派总经理卢儒贤负责。流转宝业务是南京白杉借用诺云汇公司在通联支付开了一个通道，2016年8月，公司正式通过线上平台对外销售以银行承兑汇票为名包装的理财产品，由卢儒贤将银行承兑汇票的电子影印件以微信或电子邮件形式发送给诺云汇周某，由周某在诺云汇平台上以银行承兑汇票为名包装理财产品，集资的钱都进通联，然后我们听从高某的指令，由我们公司出纳周某将通联通道里的钱操作给安徽三林商贸公司、马鞍山华洋金属制品公司、安徽江南集芳花木公司。2016年6月，伍开刚担任法人，就是挂名法人。北京诺云汇公司和南京白杉公司都是周萍实际控制的，诺云汇公司相当于南京白杉公司的北京事业部。
投资人通过网银快捷支付汇入北京诺云汇的通联账户，周某核算当天融资额，制作明细报其审核，其通过微信方式汇报给周萍，次日周某打款至伍某掌握的华洋公司和三林商贸公司。还本付息的每月兑付明细由周某对接伍某，在每月5、6号和20号左右，分两次以微信形式发给伍某。由伍某向周萍汇报后，按日安排打款到诺云汇兑付的通联账户内。
23.证人诺云汇公司出纳周某的证言证明，诺云汇公司主营销售互联网理财产品，李某甲直接和周萍汇报，其只对接伍某,保管印鉴章，统计核算每日进出账及还本付息情况，汇总各部门请款需求逐级上报，对接伍某打款，按4：4：2的比例给三林、华洋、江南集芳公司打款。
24.证人白杉资本公司团队经理甘某的证言证明，公司对社会销售理财产品进行融资，具体有：苏才六号典裁版，远洲流转宝，天津长泰兴等。苏才的这个产品公司一直都有，流转宝是当时提出要有线上的产品所以推出的。我们入职的时候陈某甲和我们说向客户宣传我们是做银行承兑汇票。每次客户刷卡后钱到通联支付的托管账户上。实际上资金去了哪里我们也不清楚。公司的实际负责人、幕后大老板是周萍。周萍下面是公司的具体负责人是杨某甲、陈某甲，刘某甲，成德广，郑寅等几个合伙人。2018年8月2日凌晨4点公司所有市场部总监以及团队长都到江北分公司鼎业开元大酒店23楼开会，杨某甲介绍周萍的原话是“周萍是我们白杉公司幕后的大老板”。公司出事之后，所有的资产处置分配都是周萍说了算。
25.证人白杉公司市场二部总监陈依群的证言证明，白杉公司对外宣传最早是发传单，后来组织开说明会，每个星期开一个小说明会，每个月开一个大说明会。公司培训部会给我们发通知，然后要我们安排客户来听。就是宣传公司做的承兑汇票业务非常好，很有发展。在公司期间没有听说公司在外有投资项目，一直以为公司就是做承兑汇票业务的。银行承兑汇票这块包括苏才六号（投资100万元以上的）、诺云汇（投资100万元以下的，包括流转宝和远洲投资基金），我们所有募集来的钱都进通联账户。8月2日开会的时候，才知道周萍是幕后大老板，公司募集所有的钱，除了天津平行进口车项目之外的所有钱都打给周萍了，周萍自己在会上说这些钱他用来做了溧水的梅西主题公园、凤凰优艺还有一些政府工程。
26.证人白杉公司市场一部团队经理施某的证言证明，其进公司时陈某甲培训业务员说公司是做银承兑汇票，公司依靠低价收承兑汇票再加价转让承兑汇票从中赚取差价盈利，而且就算收回来的承兑汇票没能转让，承兑汇票到期之后银行也会兑付，所以这个业务风险很低，此外陈某甲还给投资人开宣传会。其在公司工作四年，其只见过两次大概40、50张左右的承兑汇票的复印件，其没有见过原件。其直到这次公司出事，杨某甲召集我们到白杉公司浦口分公司开会，我们在会上第一次见到周萍，才知道到周萍是幕后的大老板。因为在公司出事以后，周萍决定的处置方案，周萍有权决定公司要进行良性清盘。公司是做银承兑汇票的，公司的理财产品有苏才六号典藏版，远洲流转宝，天津长太兴。客户的资金都是刷pos机进行支付，所有的资金都进入通联支付。客户每个月定期由通联支付的第三方支付平台转至客户提供的银行账户，本金在到期后和最后一期的利息一起支付给客户。
27.集资参与人杨敏、李某乙、丁宗庆、王慧敏、胡士洪等人的证言证，白杉公司对外宣传是做承兑汇票业务，有的是通过同事或朋友介绍、有的是看到白杉公司贴在外面的广告了解到的投资信息才来投资的，年化收益率是10.8-13.9%，利息按月支付到投资者银行卡上，到期后支付最后一期利息及本金。
28.证人周萍私人出纳伍某的证言及提供的微信截图、邮箱记录证明，其只知道周萍是一个老板，不知道这些钱是哪来的。2015年8月开始帮周萍转账，一般会通过微信将收款方的账户名和账号还有需要转账的金额发给其，有时候也会打电话告诉其，其就根据她提供的账户将钱立刻转账给对方。周萍的大额个人消费周萍会让其直接转账诸如商场美容院的消费，采购刀鱼、茶叶等。朱某会通过微信发银行票据影印件给其，周萍让其转发给高某，其通过其qq邮箱转发给高宇，周萍告诉其按票面价值每100万给他30元，在账本上其给朱某的转账都有记录。
2015年8月至2016年2月，周萍借用她建设银行（尾号7910）作为收款方汇款的账户。2016年2月，其开始用周萍建设银行账户转账，她的建设银行账户也还在用于帮周萍转账。2016年下半年，掌握周萍尾号2186建行卡、其建行卡、三林商贸、华洋金属四个账户帮周萍转账。每天周萍都会通知其从这两个公司账户上将钱转到其他账户。周萍还让其每天向诺云汇公司打钱。2017年3月，其开始用周萍建设银行和招商银行（尾号999）作为转账账户。其的招商银行卡（尾号1811）也帮周萍转账。2018年7月，三林商贸和华洋金属账户用不了，周萍给了她江南集芳的账户走账。期间，其也是用伍开刚、王学娇、胡蝶飞名下建行卡帮周萍走账。
29.证人甘某的证言证明，其在公司工作四年，只见过一次大概30张左右的承兑汇票的复印件，因为客户来投资要了解公司的情况，我们作为业务员会把这个复印件拿出来给客户看，这些承兑汇票都不是原件，真假也无从查实。发展客户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就是公司的业务员的亲朋好友，介绍到公司来买理财产品。第二种就是通过客户发展客户，由投资的客户拉其他的客户来投资。
30.证人北京诺云汇信息技术有限公司CEO卢儒贤的证言证明，2016年1月1日应聘入职南京诺信公司，2016年6月公司将他调到北京诺云汇公司，诺云汇与白杉公司是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诺云汇的流转宝产品的各称、利率、流程和合同模板等产品属性都是白杉公司决定的，诺云汇公司的一切费用包括员工工资和合同签署审批等公司行为都要由白杉公司批准。其到北京诺云汇的时候，同事告诉其周萍是公司大股东，诺云汇的财务李某甲负责资金，她只听从周萍、杨某甲和高某的安排。
31.证人夏某（周萍儿子）证言证明，其、杨某甲、陈亮、刘某甲、成德广拿过公司的分红，这个分红有时候一个月发一次，根据公司具体业绩拿，好的时候拿得多，其平均每月1-3万元，其从公司开始有这个分红的时候就开始拿了。其名下有两辆车，一辆保时捷苏AY6C88，另一辆奔驰苏Ａ×××××,都是周萍买的，钱也是周萍给其的钱。2018年上半年和别人合开了一个酒吧，先垫付了128万转让费，钱是其母亲周萍给的。周萍每次给其5千-3万零花钱，没有固定时间，每次都是其找她要钱才会给其，她会自己打钱给其，也会安排高某打钱给其。
32.证人白杉公司法人蒋强的证言、《合作协议》、《备忘录》、与伍某的微信聊天记录证明，周萍说她有一家公司叫南京白杉资本管理有限公司，需要有一个持有基金从业资格的做法人，说不需要其承担任何责任，只是挂名，每年给其三万元费用。和周萍谈好之后，起草了一份协议和备忘录，甲方是南京白杉资本，乙方就是其。2016年8月，周萍找到其说还有一家公司叫泽润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需要有资金从业资格证的人做法人，不需要承担责任，只是挂名，费用还是每年三万元，其同意了，周萍安排高某和其对接，签了合作协议和备忘录。周萍说这两家公司都是她的。
2016年12月份，其到北京顺信益公司上班，做财务专员,周萍来公司和我们开过会，在会上她自己介绍是顺信益公司老板，公司人都知道。周萍让伍某提供银行账户，让公司财务将钱作为投资款打到伍某提供的账户上，之后伍某会再将收到的资金打到周萍指定的账户上。周萍给我们开年会的时候说这些募集来的资金都投到很好的项目上去了，比如南京的梅西主题展览，她说回报会很高，还有工程类项目，她说这个项目很好。到期兑付的回款只有周萍能做决定，只能从伍某那边回款。
蒋强提供的《合作协议》、《备忘录》证明，2016年、2017年蒋强与白杉公司、泽润公司约定担任公司法定代表人的情况。
33.证人周萍私人财务伍晓燕父亲伍开刚的证言证明，周萍让其女儿伍某在家里帮她代代账转转款，周萍说把钱转给谁，其女儿就转给谁，其他的都不让她做。周萍使用了其身份证在北京注册了诺云汇公司，其也没跟周萍签过合同，也没有公司股份，也没有参与公司分红。
34.证人杨某甲秘书邱泽霖的证言证明，公司对外推销银行票据理财产品就是骗人的，公司大老板是周萍，夏某对外，杨某甲对内，这样的分工是周萍定的。夏某负责对外打点关系、签订合同等，公司的这种分工是由周萍定的，因为周萍不会将自己的人脉资源交给外人去接触，而且周萍也希望通过夏某代表其出面，所以安排夏某去对接。
35.证人白杉公司企划部负责人金歆的证言证明，白杉公司的幕后老板是周萍，公司日常的事物由杨某甲具体负责，公司主营向社会推销苏财系列理财产品，对外融资，融资款交由周萍使用。夏梦麒除企划部负责人外，他还是公司的合伙人，大家都知道他是大老板周萍的儿子，我们在公司都喊他太子爷，公司里的人包括几个合伙人对他都比较尊敬。公司召开理财会是一个月一次，面向投资人的。在各种会议上请明星站台、表演是夏某或者杨某甲安排其联系的，请过十八频道的老吴、江苏电视台的陆之瑞、南京说相声的陈峰宁等人，是为了增加公司的公信力，吸引更多投资人投资。
36.证人白杉公司企划部员工潘玲露、出纳钟某的证言证明，公司主要做银行承兑汇票的，主要的理财产品是流转宝和苏财系列产品，夏某原来是公司大股东，也是最早的合伙人之一，周萍是夏某的母亲，后来听说周萍是公司幕后大老板。
37.证人白杉公司培训专员陈某乙的证言证明，主要负责给员工和客户讲课，有新员工培训、新产品培训及组织营销活动等，杨某甲负责公司总体运营。公司2017年10月之前每个月会有一场客户回馈周，会议内容主要是播放公司宣传片、宣讲财经新闻和公司新产品，详细向客户介绍理财产品的情况，给客户分析，之后公司领导陈某甲会上台代表公司感谢客户，并向客户介绍公司未来的发展等。我们公司刚开始宣传的定位是第三方销售平台，2017年下半年之后杨某甲要求将对外宣讲的内容改为公司是财富管理机构。公司出事之后听说周萍是公司的幕后老板。接受证据材料清单、陈某乙提供的白杉相关理财产品PPT课件证实白杉公司对外宣传相关理财产品的情况。
48.证人白杉公司财务总监方某的证言证明，周萍是白杉公司的大老板，这在公司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其在公司期间周萍一个月左右来公司一次，每次来都是和几个合伙人在小会议室开会，周萍也给业务部门的总监、团队经理和业绩较好的业务员开过会，给他们布置过工作，周萍还参加过销售人员的聚餐等活动。夏某在白杉公司相当于周萍代言人，他对公司的管理有发言权，公司大的事情上杨某甲要和他商量。高某是通过周萍的关系进的白杉公司，是周萍安排在白杉公司的财务负责人，实际上也是周萍让高某来白杉管钱、让高某来制约杨某甲的。公司大的事情要向周萍汇报。公司发钱有基本工资、业务员条线提成、行政岗位绩效、年终奖等，还有虚拟股权和合伙人分红。
39.证人白杉公司员工关系部经理朱瑾的证言证明，南京白杉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和南京白杉资本管理有限公司其实都是一家公司，我们平时都称为白杉公司，合伙人有杨某甲、陈某甲、刘某甲、成德广、郑寅、杨某乙等人，我们喊杨某甲老板。我们之前给员工签的都是白杉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的劳务合同。公司出事之后其听讲周萍是公司的幕后老板。
接受证据材料清单证明朱瑾提供的白杉公司员工管理制度、员工入职手续模板、劳动合同等证实白杉公司的员工录用条件、各项规章管理制度等。
40.证人白杉融资租赁公司融资租赁负责人夏诗佳的证言证明，在白杉公司出事前，有次周萍到公司给杨某甲、陈某甲开会，陈某甲告诉其她是公司的周总，出事之后其听别人说周萍是公司的大老板。因为白杉的主体业务是违法的，需要一些合规的业务来利于对外宣传白杉是一家正规的公司，吸引更多的投资人投资。这些私募基金不针对吸收公众存款的投资人，只是在面向投资人的理财会上对外宣讲，证实白杉业务的多元化，规模大及合法性，而实际的认购人都是陈某甲内定好的。白杉发行的基金有白杉趋势增值1号、白杉趋势增值2号、白杉稳定1号、白杉银舟1号。增值1号在其入职时已经清算，增值2号现在还在存续，稳定1号是在银河证券发行还在存续，银舟1号是银舟资产公司借用白衫资本资质发行的。
41.证人国泰君安证券江苏分公司业务部负责人胡波的证言、四只基金的私募基金材料、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入会相关材料、私募基金合同证明，白杉公司在基金业协会备案，拿到发行股权类产品的私募基金牌照及四只基金发行的相关情况。
42.证人白杉公司出纳万炘旻、白杉公司绩效部经理刘某乙的证言证明，公司的虚拟股权每半年发放一次，是面向业务员、团队经理和销售总监的，月均融资业绩连续达到要求才可以拿到；还有业务提成，所有员工只要做了业务就有，其中流转宝产品的提成是1.6-2.2%，苏财系产品的提成是1.9-2.4%。流转宝是在PAD上面签电子合同，也就是诺云汇，期限是3个月、6个月、12个月；苏财是纸质合同，只有6个月和12个月，投资金额是100万起。
43.证人朱某证言证明，2016年下半年，周萍说她现在因业务需要大量承兑汇票影印件，并承诺1000万的影印件给其500元报酬，都是微信转账给其。后来周萍让其直接和她的财务对接，周萍财务通过微信和其联系，他们每个月只要八千万承兑汇票影印件，每一千万票面金额给其三百元，财务通过微信转账给购票费用。因为自己没有那么多，就联系了合肥潘安俊，低价买来大量承兑汇票的影印件，微信转发给其其随即直接转发给周萍及其财务。有时候自己也会经手一些承兑汇票，也会拍成照片发给周萍及其财务，另外也认识一些做承兑汇票的客户，有时候也会向他们要些，还是通过微信转发给周萍及其财务。其可以肯定的是他发给周萍和她财务的所有承兑汇票影印件业务与周萍一点关系也没有。当时周萍跟其解释是她自己做业务，用这些影印件给别人看。
秦淮公安分局辨认笔录证明朱某能够辨认出周萍。
44.证人南京海峡两岸科技工业园管委会招商局局长李某丙的证言证明，南京海峡两岸科技工业园管委会与南京中孚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约定成立孚芯公司，2018年2、3月份，中孚公司陪同周萍来园区考察，周萍自称为南京白杉资本管理有限公司的老板，并提出想以出资来入股孚芯公司，但最终周萍没有实际投资。其还提供了项目投资协议、营业执照等，证实南京海峡两岸科技工业园管委会与周萍签订了意向合作协议。
45.证人严开靓证言证明，称其为白杉公司业务员，公司之前每月在外面租场地举行大型的理财会，也会在公司里面举行小型的理财会，以提供伴手礼、奖品、优惠等方式吸引客户过来参加，并在会上向客户宣传公司的理财产品。
46.白杉公司、诺信公司理财产品宣传资料及网页宣传资料证明，白杉公司、诺信公司对外公开宣传其公司及其理财产品的情况。
47.江苏天宏华信会计师事务所出具的苏天会专字（2019）号专项审计报告证明，周萍控制的白杉公司等发放员工的工资、提成、年终奖、虚拟股权分红共计17702.36万元；自2013.9至2018.7月高某累计向杨某甲、陈某甲、刘某甲、成德广、郑寅、杨某乙、方某等人支付合伙人分红累计5722.33万元；白杉公司产生的与经营相关的房租、顾问费、外包项目服务费等各项支出1771.74万元。
48.接受证据材料清单、伍开刚提供的伍某苹果手机、南京市公安局网络安全保卫支队制作的电子数据检查工作记录（宁公（网）勘[2018]1640号）及优盘，证实2018年11月12日对伍某iphone7plus手机进行电子数据检查，提取固定了通讯录、短信息、通话记录、微信通信信息、媒体文件等电子数据。接受证据材料清单、伍某本人记账本证明，伍某为周萍操作的转账记录。
49.马鞍山市华洋金属制品商贸有限公司工商登记资料、银行流水;伍某银招商银行账户明细;江南集芳公司建设银行账户明细;安徽三林商贸有限公司安徽铜陵铜源镇银行开户资料等证明，马鞍山华洋金属公司、安徽三林商贸公司、江南集芳公司与周萍个人及其控制的公司的资金往来情况。
50.公司员工银行账户交易明细，白杉公司人员工资表、年终奖金表、员工虚拟股权激励协议书、保密协议等证明，杨某甲、陈亮等人工，业务员获得工资、奖金提成、绩效等收入情况。
51.周萍、夏梦麒银行账户流水证明，周萍的银行账户有投资款汇入及周萍对外投资企业、个人消费、与伍某等人往来的情况等。
52.受案登记表、立案决定书、拘留证、逮捕证等法律文书证明，2018年8月6日，南京市公安机关对南京秦淮斯亚白杉资本管理公司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案立案侦查。被告人周萍因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于2018年8月10日被南京市公安局秦淮分局刑事拘留，同年9月14日被秦淮区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
53.到案经过证明，2018年8月10日中午12时许，马鞍山市公安局安民派出所民警发现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的网上逃犯周萍在马鞍山市雨花区花园路建设银行办理业务，安民派出所民警段朋飞、王跃文立即赶往上述地点将周萍带回公安机关。
上述证据均经庭审质证，证据来源合法有效，内容客观真实，且能相互印证，足以证实上述事实，本院予以采信。
本院认为，被告人周萍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使用诈骗方法非法集资，数额特别巨大，其行为已构成集资诈骗罪。江苏省南京市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周萍犯集资诈骗罪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罪名成立，本院予以支持。对于被告人周萍辩解自己没有参与公司的经营管理，自己只是借款，不是集资诈骗的辩解意见和辩护人提出周萍并非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没有参与公司经营管理和决策，对案涉公司的非法集资行为不应承担责任以及被告人周萍不具有非法占有的目的，不构成集资诈骗罪的辩护意见。经查，案涉的从事非法集资活动公司均由被告人周萍策划并设立，其定期到公司召集管理人员开会，过问公司经营情况及提出要求，公司重大费用支出和决定需向被告人请示，集资款项也根据被告人周萍指示转入相关账户供被告人使用，系实际控制人，被告人周萍应对相关公司的非法集资行为承担责任。被告人周萍辩解自己只是借款无任何证据证实，不能成立。另查，被告人取得的集资款项绝大部分没有用于生产经营活动，只有极少部分用于对外投资，属于用于生产经营活动与筹集资金规模明显不成比例，致使集资款不能返还，应认定被告人具有非法占有目的。辩护人提出被告人周萍不具有非法占有的目的，不构成集资诈骗罪的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九十二条、第五十九条、第六十四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周萍犯集资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处没收个人财产人民币一千五百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8年8月10日起至2033年8月9日止。）
二、责令被告人周萍以人民币100173.71万元为限退赔集资参与人的损失。（查封、扣押、冻结在案的财物依法处置后按比例发还各集资参与人，以执行时的实际价值计入退赔数额，清单附后。）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判长 邓 玲
审判员 汪 波
审判员 刘明世
二〇一九年十二月二十日
书记员 孟鑫鑫
附：涉案财物清单
一、扣押车辆
夏梦麒名下苏Ａ×××××奔驰FA6542白色小型普通客车一辆；
夏梦麒名下苏Ａ×××××保时捷WPOAA297白色轿车一辆。
二、查封房产
周萍名下位于江宁区秣陵街道将军大道2号美之国花园3-15幢房产；
周萍名下位于海南省陵水县英州镇清水湾海南雅居乐B02-1、B02-2区B型低层住宅B-62房产。
三、冻结银行账户
| 户名 | 银行名称 | 账卡号 | 冻结金额（元） |
| 周萍 | 中信银行建设银行无为支行 | 6236681650000952186（卡号） | 4171.37 |
| 周萍 | 中国工商银行江苏省分行营业部 | 6212264301007385808（卡号） | 506.13 |
| 周萍 | 中国工商银行芜湖无为西门支行 | 1315212101201740034（账号） | 11.37 |
| 周萍 | 中国银行无为支行营业部 | 6216666300000633474（卡号） | 2.8 |
| 周萍 | 招商银行北京分行太阳宫支行 | 6214860112790999（卡号） | 65.32 |
| 周萍 | 中国建设银行无为濡江支行 | 4340611750041316（卡号） | 273.41 |
| 周萍 | 中国农业银行无为三市分理处 | 6228482601146598118（卡号） | 47.16 |
| 周萍 | 中国建设银行无为濡江支行 | 6227001757250062160（卡号） | |
| 周萍 | 中国农业银行无为林湖路分理处 | 6228482600860180715（卡号） | 41.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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