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利组织、领导传销活动一审刑事判决书
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
刑事判决书
（2020）京0105刑初2240号
公诉机关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李永利，男，汉族，1976年5月25日出生于山东省，公民身份号码×××，初中文化，案发前系北京厚福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团队负责人，户籍地山东省宁津县。因涉嫌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于2019年11月1日被羁押，当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2月7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北京市朝阳区看守所。
辩护人李文学，北京金诚同达（上海）律师事务所律师。
辩护人汪先平，北京金诚同达律师事务所律师。
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检察院以京朝检公诉刑诉〔2020〕817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李永利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于2020年10月26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适用普通程序，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徐曙昶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李永利及其辩护人李文学、汪先平，到庭参加了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李永利伙同他人于2017年至2018年间，在北京市朝阳区王四营泽爱中医医院内，以发展会员投资北京厚福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厚福德”平台项目，在平台上购买“厚福盾虚拟币”后出售可以获得高额收益为诱饵，采用发展三级以上会员后仍然可以从每层级会员缴纳的费用中获取提成的手段，引诱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其中，被告人李永利发展参与人数30余人，层级超过3层的传销组织，涉及传销金额500余万元。后被告人李永利被查获归案。
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检察院向本院移送了证人证言、银行交易记录、被告人供述等证据材料，指控被告人李永利的行为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提请本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条之一之规定，予以惩处。
被告人李永利对指控的罪名不持异议，辩称自己涉案金额低于指控的数额。其辩护人的意见为，被告人李永利没有发展下线获利，上下线的人数不够定罪条件，指控数额不准确，李永利无罪；如被告人李永利构成犯罪，其系从犯。
经审理查明，2017年至2018年，被告人李永利伙同他人在北京市朝阳区王四营泽爱中医医院内，以发展会员投资北京厚福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厚福德”平台项目，在平台上购买“厚福盾虚拟币”后出售可以获得高额收益为诱饵，采用发展三级以上会员后仍然可以从每层级会员缴纳的费用中获取提成的手段，引诱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其中，被告人李永利发展参与人数30余人，层级超过3层的传销组织，涉及传销金额人民币500余万元。2019年11月1日，被告人李永利被查获归案。被告人李永利违法所得人民币50万元。起获华为牌移动电话机1部，现在案。
上述事实，有公诉机关出示的以下证据：
1.证人卢某1的证言证明：2018年1月，李永利到我的家具店购买家具，我们认识。2018年3月，李永利到我的家具店挑了136万元的家具没有结账；他用我店员的手机给我注册了个四星会员。我问李永利是怎么回事。他让我去厚福德公司考察。3月14日，我去了厚福德公司在北京市朝阳区王四营乡的办公地。李永利接待我。公司有很多人，还有人在上课（公司的经营模式），李永利让我也听听。我觉着公司的模式还挺好。3月18日，我去了公司在山东的经营地考察，公司组织了一个类似培训会的会议。我介绍到李永利那有30人左右，其中亲戚20多人，还有韩某、程某、李某1等人；李某1自己发展的也算在我名下。我和家里人说加了一个平台，也去公司看过，公司有5倍收益，想加入可以试试；他们看我加入平台，也都加入了。李永利有一个叫小敏的会计，注册的会员需要经过小敏审批。
2.证人叶某的证言、辨认笔录证明：2018年2月左右，李永利到我家的家具店买家具，挑了136万元的红木家具。我妻子卢某1接待他。我妻子说李永利给她上了两个厚福德平台的四星会员（共计86万元），用于抵家具款，其余的以后再给。我不同意，李永利说这个会员已经不能退，我以后知道这个平台的好处还得感谢他。之后，李永利还带我和卢某1去厚福德公司在王四营的办公地点、天津听课：厚福德平台的盈利模式，“投一返五”。我在厚福德平台是四星会员。不同星级会员有相应积分，平台每天释放千分之三的积分，一年内释放完毕。积分可以在平台上买卖，卖出后提现到银行卡。韩某、程某、李某1，我的十个亲戚通过我和卢某1知道的这个平台，这些人不是我发展的会员。我们都在李永利的“锦鸿系统”微信群内，平时成员说上单和获利情况。我没收到过返利。我从厚福德平台提现5万多元。
2018年4月，韩某和他爱人到我的店里买家具。我和韩某说了厚福德平台，想让她帮我看这个平台靠不靠谱。韩某听了我的介绍也加入了这个平台，开了3个三星会员，共计花30万元左右。韩某加入的时候，厚福德公司有一块10克金牌的奖励，但迟迟没发到韩某手上。韩某觉着不靠谱，就找我。我找李永利给退款，李永利给韩某退了两个三星会员，20万左右。
锦鸿系统有几个收款账号，每次都是微信“快乐人生”指定账号转账：高金彪建设银行尾号2279账户、高金彪农业银行尾号8170账户、李海瑞农业银行9179账户、李海瑞工商银行8739、詹全喜建设银行1398账户、詹全喜工商银行5840账户、李国超工商银行1281账户、李国超平安银行2339账户、李国刚建设银行6578账户、李国刚工商银行尾号3764账户、陈切祥农业银行0275账户。叶某辨认出李永利。
3.证人郭某的证言、辨认笔录证明：我和叶某是亲戚关系，他向我推荐了厚福德公司并承诺收益可以翻倍，用我的手机号给我注册了账户。我获得收益3000元左右。2019年春节时，厚福德公司通知我去叶某的家具店领1000元。叶某用我借给他的5万元投资，说这钱投资厚福德公司的理财产品。叶某和卢某1说，如果投资失败包赔我的损失。我没有介绍其他人投资。郭某辨认出卢某1。
4.证人韩某的证言、辨认笔录、银行交易记录等证明：2018年6月，卢某1和叶某向我推荐“厚福德平台”（买卖厚福盾盈利）。卢某1说她投资这个平台已经获利100多万元，向我保证投资收益高达5倍。我通过卢某1买入3个三星会员（每个123 135元），钱款给卢某1。投资后，我发现平台上的厚福盾根本卖不出去，不可能有收益。我多次找卢某1，她以个人账户给我退了246 270元，还差我123 135元。我的账户是卢某1指示一个姓鲁的男子操作的，账户中显示直推会员数3，应该是我两个手机号及我妹妹手机号注册的账户。韩某辨认出李永利。
韩某在厚福德商城的截图显示为中级电商，直销会员3，团队会员5。在卢某1的个人微信聊天记录中，2018年3月卢某1表示“可以给好朋友发邀请函，单独每个人发，电话跟踪确定来多少人”。在微信群聊天记录中，卢某1在2018年7月10日表示“推荐一个三星二星的家人可以买二次股权”，2018年9月4日发了“发现贵人，紧跟贵人，感恩贵人，成为贵人”的链接，多次催促报单并发布张某1等人的报单信息，也提到李锦洪是系统领导人。
5.证人程某的证言、辨认笔录、报案材料等证明：2018年年初，叶某和卢某1多次向我介绍厚福德公司投资保本保息，保证334天能够返还投资金额5倍的收益。2018年4月，卢某1把我叫到她的家具店，店里还有李锦洪（李永利）。卢某1说李永利是厚福德公司北京的负责人，卢某1的上级。李永利向我讲解了公司的详细情况及获利模式。2018年4月13日，我花费302 265元购买了3个三星会员。之后，卢某1多次联系我，让我追加投资。2018年7月14日，我又花费71 375元购买了一个二星会员。我和厚福德公司没有签订合同，只是将钱转给卢某1和叶某，他们给我注册会员。我通过在厚福德平台交易积分获利12 982.42元，卢某1让李永利退给我19 700元。程某辨认出李永利、卢某1、叶某。
微信聊天记录中卢某1说“你们保单都是在身边，你们不同意怎么能注册上，只是你们为了自己安全过一下我的手，当时马上转到厚福德李锦洪，李永利会计小敏指定账户，现在李锦洪也答应给你解决，你也说找他了”。
程某提供了4个特级电商的截图，每个账户有活动值、乐分、乐豆、积分等项目。2018年4月13日，程某转给叶某账户302 265元；2018年7月14日，程某转给卢某19107账户31 375元、4万元。
6.证人李某2的证言、辨认笔录、银行交易记录等证明：2018年3月，卢某1说有一个项目有5倍收益，保本保息。我通过卢某1投资4万余元，入了1个二星会员。之后，卢某1还多次找我继续在厚福德投资。4月，我花1万余元通过卢某1入了1个一星会员。我看之前的投资有了几千元的收益，又在卢某1劝说下花6万余元入了1个二星会员。至今，我投资本金未收回。我和厚福公司没有任何合同，只是将钱转给卢某1，她帮我注册的会员。我在北京泽爱中医院见过李永利（自称公司的领导）。卢某1用我的手机操作帮我取过返利，说是卖什么分获利。李某2辨认出李永利、卢某1。
7.证人李某1的证言、辨认笔录、微信聊天及交易记录等证明：2018年3月，我到卢某1的家具店上班。卢某1一直让我加入厚福德平台，说加入平台334天可以获得5倍收益。2018年3月底，卢某1用我的手机给我注册一个二星会员，我微信转给叶某45 772元。我又在平台上花费4万元左右购买平台积分。至今，我未收回投资本金8.8万余元。我收回过4.8万元的返利。我和厚福德公司没有任何合同。2018年3月7日，卢某1邀请李某1加入“北京厚福德理财群”。2018年3月24日，李某1微信转给叶某2万元；4月25日微信转给叶某1万元；4月27日微信转给叶某1万元；4月28日微信转给叶某6000元。
卢某1介绍了十多人向厚福德公司投资：投资有五倍收益，赔了算她自己的。我没有介绍人在这家公司投资。卢某1身边还有一个姓鲁的男子，负责给来家具店的人讲解厚福德的情况。我见过厚福德的李永利。李某1辨认出李永利、卢某1。
8.证人刘某1的证言、辨认笔录证明：2018年4月，我在卢某1的家具店上班。我听店里的李某1说李永利和卢某1谈厚福德平台，这个平台收益很好，投资11个月有3-5倍收益。我觉着很有吸引力就在这个平台投资了1个两星会员、2个一星会员，还购买了厚福德公司的原始股，共投资9.5万元。叶某给我注册的平台账户。我在平台上买过1万元左右的积分，购买积分的钱转到平台上；卖出了6000元左右的积分，卖出积分是将我持有的积分挂售到平台上，有人购买就会将钱打到我绑定的平台银行卡上。我投资的钱一部分钱刷家具店的POS机，一部分微信转账给卢某1和叶某。李某1是我的推荐人，我不知道李某1的上级，但知道有一个叫李锦洪。我推荐李某3投资了4.6万元左右。刘某1辨认出李永利。
9.证人李某3的证言、辨认笔录证明：2018年3月，刘某1向我推荐了厚福德公司；卢某1又向我讲述厚福德公司并承诺收益3-5倍，可以随时提现，还开车带我去王四营听课。我找到刘某1和卢某1给我办理购买手续，注册了用户。我投资4.4万元左右（我自己刷卡1.4万元左右，李某2帮我刷了3万元我取现给她），获得收益4000元左右；2019年春节时刘某1给了我1000元。刘某1是我的推荐人，刘某1的上级是卢某1；我没有介绍他人投资。李某3认出卢某1。
10.证人杨某1的证言、辨认笔录证明：卢某1常约我去她的家具店，向我推荐厚福德公司并承诺收益3-5倍，如果理财失败她全额赔我。刘某1收了我的钱，给我注册了用户。他们告诉我有收益即提现最后收益只能是1倍，我一直没提现。2018年12月，我听说公司要倒闭给卢某1打电话，她一直不回来见面。我的推荐人是卢某1，卢某1的上级叫李锦洪，李锦洪的上级是张新鹏。我发展了王某1（投资6.5万多）、杨某2（投资1.3万多）。杨某1辨认出卢某1、李永利。
11.证人杨某2的证言证明：2018年6月，杨某1多次找我，让我在厚福德公司投资。杨某1说卢某1向她介绍的厚福德平台，还借钱给她投资。杨某1带我去了卢某1的家具店，一个姓鲁的男子给我讲在厚福德平台投资可以获得5倍收益：公司有自己的生物公司、其他保健产品，并向我展示了公司执照照片。我决定在厚福德平台投资，交现金给卢某1店里的刘某1。姓鲁的男子给我注册了厚福德平台。一周后，卢某1联系我们七八个人去天津参加了一个会议（会场有1000人左右），好多人跟着一起喊口号。我感觉像传销公司，就觉得这钱可能要不回来了。我在公司投资1.3万元，后来平台升级又交了500元。我在北京厚福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推荐人是杨某1。我不知道杨某1的上级，但知道一个叫卢某1的。
12.证人王某1的证言、报案材料等证明：2018年5月，杨某1向我介绍厚福德公司，并承诺收益可以到5倍。杨某1带我认识了卢某1，卢某1的财务又向我讲解了一遍。我当时刷卡65 815元，注册了用户。对方告知我们有收益就提现，最后收益只能是1倍收益，我就一直没提现。2018年12月，我在微信群知道公司要倒闭。我的推荐人是杨某1；杨某1的上级是卢某1。王某1辨认出卢某1。
王某1有1个特级电商、1个高级电商的截图，显示活动值、乐分、乐豆、积分等内容。
13.证人赵某的证言证明：2018年4月，卢某1和我说厚福德平台收益挺好，投资一年可以收获3倍收益。她的老公和家人也加入了这个平台。她说，我介绍朋友加入这个平台也会获得相应提成。我直接微信给卢某1转了5万余元。卢某1身边一个姓鲁的男子给我操作注册厚福德平台。我的推荐人是卢某1；我在这个公司发展了卢某2（投资1万多）、范某（投资5.1万）、罗某（投资5.3万）。我介绍他们加入，在平台积分上有相应的奖励。赵某辨认出卢某1。
14.证人卢某2的证言、辨认笔录证明：2018年3月，赵某多次约我去卢某1的家具店，向我推荐厚福德公司并承诺收益很不错，投资肯定赔不了。我听了赵某的讲解，当天给一个男子刷卡1.3万多元做理财，注册了账户。卢某2辨认出卢某1。
15.证人罗某的证言证明：2018年5月，赵某告诉我通过卢某1在厚福德公司投资可以得到3-5倍收益。赵某带我到卢某1的家具店，卢某1向我介绍在厚福德投资可以获得3-5倍收益，介绍其他人投资可以获得额外收益。卢某1让她店里一名姓鲁的男子帮我注册了厚福德账户。我支付5万多元给卢总。他们告诉我有收益即提现最后收益只能是一倍，我一直没提现。2019年春节，一个姓张的会计微信转给我1000元。我的推荐人是赵某，赵某的上级叫卢某1。罗某辨认出卢某1。
16.证人范某的证言证明：2018年4月，赵某向我推荐厚福德公司，说投资一年不动有五倍的本金返利，动了是三倍的本金返利。我刷了卡投资51 300元，收钱的是卢某1。我朋友刘某2通过我投资1万多元。
17.证人刘某2的证言、银行交易记录等证明：2018年5月，卢某1说她手里有个特别好的项目，保证能挣到钱，投资一年能返利几倍；如果项目赔钱了，她拿家具赔给我们。我在卢某1的店里刷卡1.2万元。卢某1店里的工作人员给我注册了厚福德平台。卢某1的上线是李永利。2018年年底，李永利找我们说已经把钱退给卢某1了，但是卢某1没退给我们。刘某2辨认出李永利。2018年5月31日，刘某2消费5000元、2 177.5元。
18.证人杜某的证言、辨认笔录、银行交易记录等证明：2018年1月，我认识卢某1。2018年3月，我到卢某1的家具店，卢某1组织会计刘某1、姓鲁的讲师讲解宣传厚福德公司：投资一次经过三个多月就能得到3-5倍收益。我决定在厚福德平台投资。过了两三个月，卢某1让我跟着刘某1去刷卡64 130元〔刷卡4万元，现金130元，另从卢某1处借了2.4万元（已归还）〕，刘某1给我注册了厚福德平台。杜某辨认出卢某1。
杜某有1个厚福金盾为二星会员的截图，显示厚福金、积分、消费基金、厚福盾等；团队人数为1。
19.证人金某的证言、辨认笔录、微信记录等证明：2018年，韩某和我说卢某1手上有个不错的项目。我到卢某1的家具店了解情况，卢某1说厚福德平台保本保息，平台内的积分可以进行交易再次获利。我将13 066元给卢某1，卢某1找人帮我注册账户。金某辨认出卢某1。
20.证人张某1的证言、辨认笔录、银行交易记录证明：我在厚福德公司投资12万元，推荐人是卢某1。我在厚福德公司有两个账户（我和我爱人）。卢某1的上线是李永利。我没有介绍其他人。张某1辨认出李永利。
21.证人董某的证言证明：2018年2月，刘子胜说可以通过厚福德平台帮我卖货，带我去厚福德公司在王四营的总部。李永利接待我们，介绍厚福德平台有自己的商城，商城里可以帮我卖我店里的货品，但需要我成为会员。刘子胜说在这个平台投资可以挣钱。我花费37.5万元在厚福德平台注册了1个四星会员，花费15万元注册2个三星会员。
之前，我想做一个有关玉器的会员制软件，王敬国说可以帮我一起做，还拉来几个想在我这买玉的人把钱打给我。后来，我觉着这个软件太难，决定放弃。我说可以退钱，但王敬国又向这帮人介绍了厚福德平台；王某2等人都同意将在我这买玉的钱直接转到厚福德平台。我将自己和他们的投资款，共30万元转到李永利平安银行7777账户上，还将价值130万元左右的玉石给李永利顶账。我的厚福德平台账户是打电话给李永利，李永利那边注册的。董某辨认出李永利。
22.证人姜某的证言证明：之前，我在董某名下的豫森珠宝陆续投资66万元。2018年2月，董某因为业务涉嫌传销，把我们20多人转到了厚福德公司，告诉我有3-5倍的收益。2018年3月，董某向我们介绍了厚福德公司济南分公司负责人李永利。我按照李永利提供的几个银行账户、微信、支付宝陆续投资，注册了11个账户。2018年5月，李永利的助手“小敏”在微信群里说厚福德公司要上市，出售股权。我向小敏提供的李海瑞平安银行尾号8077的账户打款6万元买了4万股公司股权。2019年7月，李永利说公司转型，平台无法提现。9月，李永利说无法拿回投资，可以用平台积分排队领车。此后，我们联系不上李永利。
我在北京厚福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注册了11个账户，投资160万元。我的投资推荐人是董某，董某的上级是刘子胜，刘子胜的上级就是李永利了。姜某辨认出李永利。
姜某支付宝账户向高金彪2279账户、李国刚3764账户、李国刚6578账户、詹全喜1398账户、李海瑞7715账户、刘文宝0188账户、张利平1997账户、詹全喜5840账户、陈培7059账户、冯平平9083账户、刘娜5949账户、范泽红2930账户、李永利支付宝及微信账户等转款共计97万余元。其中2018年5月15日转给李海瑞7715账户转账15 000元，附言“郝秀红推荐一星会员购买一万股权”；转账30 000元，附言“姜某三级店主购买两万股权”。
微信聊天记录，厚福德锦洪报单小敏“推荐一个三星，推荐人即有资格购买公司福利股权最高5万股；推荐一个二星，推荐人即有资格购买公司福利股权最高2万股；推荐一个一星，推荐人即有资格购买公司福利股权最高1万股”“厚福德福利股股权股价1.5元/股人民币”并提示打款到厚福德指定官方账号李海瑞7715账户，将姓名、电话等拍照传给直接领导人，统一汇总给公司财务。“激活码收款专用账户，李国刚3764账户”“现在开始打款报单请打入以下账户：1詹全喜1398账户，2詹全喜5840账户，3李国超1281账户，4李国超2339账户，5李国超2566账户”“现在开始打款报单请打入以下账户：1李国刚6578账户，2李国刚3764账户，3陈切祥0275账户”
23.证人马某的证言证明：2013年，我去董某的豫森珠宝店做销售。2018年3月，董某向我推荐北京厚福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承诺可以挣很多钱。我投资一笔7万元、一笔43万元，投资款转给李永利。对方告知我们有收益即提现最后收益只能是一倍，我就没有提现。2018年10月，董某告知厚福德公司要倒闭。我和董某给李永利打电话，一直无法接通。我和董某来报案。我的推荐人是董某。
24.证人王某3的证言、辨认笔录、银行交易记录等证明：2018年1月，经王敬国介绍，我交给马某2万元现金，投资豫森珠宝的老板董某。2月，董某说豫森珠宝不合规，厚福德公司只要334天投资本金就会有五倍的静态收益，而且本金不会有损失。后来，我转到马某招商银行0339账户18 770元，补交北京厚福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投资款。王敬国用我的手机注册，但我没登录上。王某3辨认出董某。
25.证人鲁某的证言及辨认笔录证明：我和王敬国是同事关系，通过王敬国认识董某。2018年4月，董某把以前豫森珠宝的投资人周某、王某2、牛某和我叫到王四营的泽爱医院。董某说豫森珠宝不合规，找一个更好的厚福德公司。现场有李锦洪（董某说他是锦鸿系统老大）、刘子胜。董某说我们投资厚福德公司334天可以有五倍的收益，保证本金。董某说介绍别人投资厚福德可以获得厚福盾，可以变积分、提现、在商城消费。2018年7月，我发现厚福德公司系统升级后不能提现。我第一次在豫森珠宝刷卡6万元；第二次按照董某的要求转给马某（董某的小姑子）。我通过系统提现3万多元。在厚福德投资，王敬国是我的推荐人，王敬国的上级是董某，董某的上级是李永利。鲁某辨认出董某、李永利。
26.证人周某的证言、辨认笔录、微信交易记录等证明：2018年1月，我通过王敬国投资豫森珠宝4万元。2018年4月，董某说做豫森珠宝不合规，转到厚福德公司。董某向我们保证，本金不会损失，承诺我们做厚福德公司的医院投资会员334天本金就能五倍收益回来。2018年1月5日，我通过微信转给马某2万元，1月9日微信转给马某2万元。他们用我的手机号注册了我的用户，没有任何收益。2018年7月，公司的理财产品交易不了。我们问马某，她说系统在升级。王敬国是我的推荐人，他的上级是董某。我见过李永利。周某辨认出董某、李永利。
27.证人王某2的证言、辨认笔录等证明：2017年王敬国推荐我到北京豫森珠宝有限公司做投资，我陆续投资8万元。2018年2月，董某因为公司业务涉嫌传销，把我们5个人转到厚福德公司，用我的手机号注册了用户，说有3-5倍的收益。2018年3月，董某向我们介绍了厚福德公司济南分公司负责人李永利。我按照李永利提供的几个银行账户及微信、支付宝账户陆续投资269 110元；用不同手机号注册了5个账户。我在后台交易5000个币，花费8600元。2018年7月，厚福德平台无法提现。董某带我们5个人去天津找李永利，没有找到。我介绍过刘某3（投资7800元）、张某2（投资4.2万元）、王福清（投资8100元）。王某2辨认出李永利。
28.证人张某2的证言证明：2018年3月，王某2向我推荐投资北京厚福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承诺可以五倍收益。2018年3月12日，我给王某2现金43 215元，有了自己的账户。王某2告诉我有收益就提现最后收益只能是一倍，我就一直没提现。2018年7月，公司网站上不去，王某2说是系统升级。后来，这个公司返不了钱。王某2是我的介绍人，我不知道她的上级。
29.证人刘某3的证言及辨认笔录证明：2018年1月，王某2多次向我推荐在北京厚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投资，我就买了7000多元的理财产品。我的推荐人是王某2，不知道她的上级是谁。刘某3辨认出董某。
30.证人牛某的证及辨认笔录言证明：2018年1月，董某向我推荐投资豫森珠宝。2018年4月，董某说做豫森珠宝不合规，给我转到北京厚福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投资，向我们保证本金不会受到损失。北京厚福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主要投资一个医院，承诺我们这个投资334天能获得五倍收益。董某给我注册了厚福德的账户，我提现2次有1万多元。2018年7月，公司的理财产品买卖不了。我问董某，她说系统维护升级。2018年9月，厚福德公司就不行了。我的推荐人是董某，董某的上级是李永利。牛某辨认出李永利、董某。
31.证人王某4的证言证明：我在董某那里投资豫森珠宝项目，但是这个项目没能启动。王敬国找我，说还有一个厚福德项目。王敬国和董某介绍这个项目投资334天可以收获5倍收益，保本；厚福德公司还有自己的的中医院和研发中心。我投资了16.8万余元（在董某店里刷POS机，支付宝、微信转给董某和马某、现金给董某）。我有3个厚福德账号，是董某给我注册的。我的上线是王敬国、董某。
32.证人刘某4的证言、辨认笔录、银行交易记录等证明：2018年3月，我通过王某4在厚福德公司投资了近9万元。2018年3月19日，我转到马某的卡里79 375元。8月31日，我在平台卖出605.07元（徐金凤5341账户转入）。2018年9月，厚福德平台1.0版本关闭。2018年9月后，厚福德又实施诈骗手段把厚福盾转为乐豆，只允许在介绍新会员时用，逼迫会员把乐豆转换到厚福德2.0平台。董某宣布版本升级，李永利让我找一个叫佟德芹的团队长交了6259元的升级费。我在厚福德2.0平台交易，收到申松5672的账户、魏利华8520的账户、石磊4369的账户、沈冬云6312的账户、井明5425账户、刘志鹏6580账户、张英超6556账户、柳子坤4720账户、李庆元7573账户、徐述新9562账户的交易款11 123.54元。2018年10月20日后，厚福德2.0平台停止交易。王某4的上级是董某，董某的上级是李永利。刘某4辨认出李永利。
厚福金盾的投资级别有体验盾商、初级盾商、一星盾商、二星盾商、三星盾商、四星盾商，一代9%、二代12%、三代15%、六代18%、九代21%、十二代24%，且180天内小区业绩达到30万份及以上会有不同的奖励。刘某4提供了其5份特级电商、4份中级商的截图，有活动值、乐分、乐豆、积分、余额、佣金等项目。
2018年3月19日，刘某4转给马某0339账户5万元、29 375元。2018年9月2日，刘某4转给佟德芹9378的账户2845元，9月6日再次转款2845元，9月7日转款569元。
33.证人潘某的登录截图、银行交易记录等报案材料证明：2017年10月12日，王红英说她参加了一个政府支持、收益很高的国家项目。后来王红英多次带我去张新鹏等人讲话的招商大会：厚福德公司是大型国际企业，有5个子公司。公司承诺注册会员将享受一星、二星、三星级别，释放334天可以获得3-5倍收益。在王红英的不断劝说下，我于2017年10月开始陆续买了一星和二星，还购买了公司1万股（1.4万元），在后台炒券投资了10几万元。2018年5月12日，公司后台关闭；2018年7月25日公司重新开盘，将我的一星、二星及所有的本息转为乐豆，再重新释放334天才能拿到收益。同时，公司不是关网就是换系统，一项承诺也没兑现。我在公司投入208 853.04元，得到返利64 994.68元。潘某提供了其高级电商的截图，有活动值、乐分、乐豆、积分等项目，显示直销会员3，团队会员5，接点人186×3775；厚福金盾二星会员的截图，有厚福金、积分、消费基金、厚福盾等项目。潘某银行账户向金存轩4621账户、王巧英4025账户、刘海英1178账户、李翠艳3127账户、高金彪0219账户等转款；收到符琳6475账户、邓文英9871账户、申松0106账户、卢月霞5671账户、张立阳1643账户、高金彪3879账户、郑翠莲2320账户、辛美文9769账户、汪宇8388账户汇款的情况。
34.证人李某4的报案材料证明：2017年10月12日，王红英说她参加了一个政府支持、收益很高的国家项目。王红英多次带我去张新鹏等人讲话的招商大会：厚福德是大型国际企业，有5个子公司。公司承诺注册会员将享受一星、二星、三星级别，释放334天可以获得3-5倍收益。在王红英的不断劝说下，我在2017年10月开始陆续买了一星和二星，还购买了公司1万股（1.4万元），在后台炒券投资了10几万元。2018年5月12日，公司后台关闭；2018年7月25日公司重新开盘，将我的一星、二星及所有的本息转为乐豆，再重新释放334天才能拿到收益。同时，公司不是关网就是换系统，一项承诺也没兑现。我在公司投入208 853.04元，得到返利64 994.68元。李某4提供2份中级电商的截图，有活动值、乐分、乐豆、积分等项目。
35.证人张某3的报案材料证明：2018年4月，我认识王红英，去济南厚福德分公司通过看视频、公司人员讲解、诱骗，投资了10 124元（一星会员）；当时承诺334天后收益是本金的3-5倍。
36.证人张某4的证言证明：2018年1月21日，我参加了厚福德公司在王四营泽爱中医院举办的年会。现场，小雪讲师称在公司投资，静态11个月五倍收益，动态通过发展下线会员获取最多9代收益。我注册了厚福德1.0平台的3个账户，投资18万余元。我没找下家。会员可以在平台交易乐分，乐分每天价格都在上涨，会员可以买入或卖出获利。2018年8月26日，厚福德2.0平台上线，我的账户被转为初级电商，也可以买卖乐分。11月，厚福德平台无法交易乐分。
37.证人张某5的证言证明：2018年7月，北京泽爱中医院租赁朝阳区王四营乡观音堂文化大道项目房屋使用。2019年4月，医院人去楼空。我不清楚泽爱医院和厚福德公司的关系。
38.司法鉴定意见书证明、银行交易记录：经审计，李永利直接发展会员（第一层级）8人，间接发展会员有33人（第二层级至第五层级），共计收入570余万元。
39.扣押笔录、扣押清单等证明：民警从李永利处扣押华为牌移动电话机1部。
40.租赁合同、情况说明、营业执照等证明：北京泽爱中医院租赁朝阳区王四营乡观音堂文化大道项目房屋使用，北京厚福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未租用过该项目房屋。
41.到案经过、户籍材料证明：2019年11月1日，民警根据预警信息在北京市丰台区将李永利抓获。被告人李永利的身份情况。
42、被告人李永利的供述及辨认笔录证明：2017年9月，厚福德公司的董事长张新鹏找我帮他做销售，给他的公司拉客户。2017年11月，我到该公司位于北京市朝阳区王四营地区的总部北京泽爱中医院进行考察，公司有实体且正准备上市。2017年12月，我加入该公司。2018年4月，张新鹏让我负责山东济南的市场。2018年9月，我不再参与公司的事了。
公司的董事长张新鹏，CEO徐勇，讲师张小雪、余晓敏，财务负责人张恺，技术负责人申兴、甜甜，实物产品负责人李斌，司机高金彪，云南团队负责人申迎春、东北朝阳团队负责人王和润、韩蕊，江苏团队负责人吴承璞，沈阳及陕西团队负责人刘新旺，山西和内蒙团队负责人王濮哲，其他地区市场负责人丁东、秦香兰。公司的泽爱医院没有正式经营，只是招聘了部分员工。
公司向会员销售厚福盾获利，也就是靠拉会员进公司，会员缴纳会费购买公司的厚福盾产品，用后面会员的资金维持经营。我们每发展一个会员，这个人会向公司缴费（最低500元），我们就可以从这个会员身上拿到10%的奖励。之后，我的下级再发展会员，他也可以从他的下级拿到提成，我同时也可以从他的提成中再拿奖励。我发展的会员越多，拿到的奖励越多。我在公司平台有账号，我的账号里可以看到我下级2至3层的会员信息，再往下就看不到了；公司的高层和负责技术的人能够看到公司全部的会员层级信息。
我的上级是丁向东和秦香兰。我是山东德州团队的负责人，团队会计李霞，讲师李某鹏。我直接发展的客户有山东地区王红英、张小云、代丽，北京地区的卢某1、刘子胜，还有外地市场的佟德勤。我和他们说在公司投资收益不错（5倍返利），当天卖出积分当天能到款，可以和我一起去泽爱中医院实地考察；让这些下线发展客户，继续往下发展下线，形成一个大团队。他们发展下线介绍了200多人，后来团队一共220多人，我是团队长。我的团队投资1400万元左右，公司给我奖励300-400万厚福金盾，我提现220多万元。我给投资人返了120多万元，剩下的日常花销了。我介绍的投资人都是将投资款转账到高金彪工商银行卡上。我按照总投资额的百分之十提成。
想投资的人，先去公司了解这个投资项目，然后将钱交给介绍人或者打款给杨庆丰、郭晓、高金彪的银行账户投资买厚福金盾。公司不签合同、没有收据，刷POS机（刷到郭晓工商银行账户）的有小票。客户上一个网站上注册账号密码，成功后可以登录网站，然后绑定个人信息（姓名、身份证号、银行卡），可以操作买进、卖出厚福金盾。投资期限都是334天，在投资当天就冻结，分334天还，每天1/334的厚福金盾可以售卖。每个星级的会员对应投资金额不同：1星是投资1000元拥有0.1万厚福金盾，2星是投资2000元拥有0.2万厚福金盾，3星是投资5000元拥有0.5万厚福金盾，4星是投资1万元拥有1万厚福金盾，5星是投资5万元拥有5万厚福金盾，6星是投资25万元拥有25万厚福金盾。账号里有积分，积分可以在平台上进行买卖，公司承诺在公司投资334天可以获得5倍收益。客户需要向公司或者地区负责人购买相应的积分才能成为会员。公司的后台由申兴管理。在公司投资大健康产品，投资334天可以获得3-5倍的收益，投资有1-6星级，投资1元大概获得1个厚福金盾（金盾分级别）。厚福金盾会涨价，后期是一个金盾4元，金盾涨价后卖出就赚钱。厚福金盾是公司的技术人员申兴和董事长张新鹏操控涨价情况，每天涨价3‰左右；投资的334天后会涨到投资的5倍（1元买的厚福金盾会卖出5元）。我投资180万元左右，有十几个关联账号。李永利辨认出申兴。
以上证据，经庭审举证、质证，本院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被告人李永利伙同他人组织、领导以推销商品、提供服务等经营活动为名，要求参加者以缴纳费用等方式获得加入资格，并按照一定顺序组成层级，直接或间接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作为计酬或者返利依据，引诱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骗取财物，扰乱经济社会秩序的传销活动，情节严重，其行为已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依法应予惩处。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李永利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指控的罪名成立。在共同犯罪中，被告人李永利起次要作用，系从犯。鉴于被告人李永利如实供述主要罪行，系从犯，本院依法对其从轻处罚。被告人李永利关于涉案数额的辩解，在案证据足以证明其涉案人民币500余万元，本院不予采纳。辩护人关于李永利不构成犯罪的辩护意见，经查在案被告人李永利的供述、证人卢某1、刘某1、牛某等人的证言等证据足以证明被告人李永利采用发展三级以上会员从每级会员缴纳的费用中获取提成，引诱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骗取30余人共计人民币500余万元的财物，扰乱经济社会秩序，故此辩护意见本院不予采纳；关于李永利系从犯的辩护意见，本院酌予采纳。涉案款物一并处理。综上，根据被告人李永利犯罪的事实、犯罪的性质、情节以及对于社会的危害程度，本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条之一、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第六十一条、第四十五条、第四十七条、第五十二条、第五十三条、第六十四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李永利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判处有期徒刑六年，罚金人民币三十万元（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9年11月1日起至2025年10月31日止。罚金于本判决生效后1个月内缴纳）。
二、追缴被告人李永利违法所得人民币五十万元，予以没收；在案华为牌移动电话机一部之变价款，折抵被告人李永利的违法所得。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 判 长 丁 旭
人 民 陪 审 员 王艳芬
人 民 陪 审 员 罗艳秋
二〇二一年八月二十三日
书 记 员 谢金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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